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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灿白】青城故人(3)

(皇子灿Ⅹ戏子白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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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灿烈走后,边伯贤绷紧的那根神经也稍松懈了些。现今这情景,也令他不得不去接受那三皇子的'一片好心'了。心中念叨着班主常同自己说的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,扒拉了几口饭菜仍是犹如嚼蜡。都是些在戏院见都未见过的珍奇吃食,却也剩了个满当。进屋收拾残羹的宫人都私下嘀咕着三皇子对这位戏子甚是用心,可得小心做事,不能亏待了这位主子。


申时一到,宫人看着赖在榻上装睡的边伯贤甚是无措。朴灿烈到的时候,伯贤虽是被宫人连拉带拽的换上了茶白衫,仍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扒着帐子不肯松手。见三皇子到了,才讪讪起身跪在人身前,撇了撇小嘴。


“殿下,奴才自幼就怕见那教书先生,口若悬河又是滔滔不绝,奴才连其中一二都没听出来,就昏昏欲睡了。您要是非要我留在这宫里,就把奴才当个会唱曲儿的家雀也好,陪读书生奴才真是担当不起。”


“听你说这才是昏昏欲睡。”朴灿烈挥手令宫人架着边伯贤向书院走去,一路引得侧目纷纷。边伯贤虽是自幼在台上抛头露面,但被两个宫人架着走这等丑事还是头一次,到底还是脸皮薄,没被架着走多久就乖乖跟在皇子身后了。


到了书院门前,朴灿烈转身整了整身后人的衣衫“我这先生脾性古怪,不似表面看状温驯好相处,逢人处事只在意一个眼缘,你初次进书院,切莫胡闹惹是生非,不然你此后的日子就难过了。”


班主虽是戏曲世家,年轻时也倔着性子考过个秀才,造化弄人最终也没做成读书人。心中也就一直对诗书礼乐格外重视,整个戏院都被他教的少说会些识文断字。更何况边伯贤,方才他那样对朴灿烈讲,也纯属是想逃避和这位皇子接触的机会。对于书院,边伯贤还是打心眼的尊敬的。


三皇子的先生名唤鹿晗,乃是当朝一品少保。瞧着面相虽稚嫩,但语气老道沉稳,年龄约摸瞧着将近而立之年。端坐于堂前正饮着凉茶作着字画,朴灿烈吩咐宫人退下后,又同边伯贤两人拜过先生。堂上那人笑得温和,起身掀起桌上刚作的字画递给了朴灿烈。


“你这小子几日未见倒是越发桀骜,再迟些到恐怕是要来蹭为师的晚羹了。罚你就我这幅字画出个文章,也好令我瞧瞧及冠的三皇子可有何改观。”


见鹿晗丝毫没有理会边伯贤的意思,朴灿烈只得先接过字画,品琢一番提笔挥毫一篇文章交予人,鹿晗低头酌着茶看都未看一眼。


“不是又是,是又不尽是。”


“先生,您还未看呢。”


鹿晗闭目养神不作答。


“先生,我请一试.....”方才朴灿烈在案上洋洋洒洒作着文章,边伯贤站在一旁心中也有了些大概。鹿晗作得这幅字画,偏侧画了位女子,绣衣缃裙,正捧着书读得专心致志。表面看去是一幅春意盎然少女阅书图,画上的人却又被边伯贤大概识了出来——明末秦淮名妓李香君。


边伯贤之前也听闻班主说过这李香君才学卓然,同时又是怀有强烈爱国之心的一代奇女子。原图旨在突出李香君的才华与气质,但若细看鹿晗临摹的这幅,李香君身旁树上落了只华贵的鸟,树下落着不少庸庸的麻雀,而女子也较原花更丰盈逊色些。


“这幅画,可是先生为我而作的。”


鹿晗放下手中的茶杯,打量起站在朴灿烈身后站着的那人,个子年龄都瞧着不大,眼神却坚定又无畏得看着自己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回先生,姓边,名伯贤。”


“哈哈哈哈,边公子请坐罢,这画就且当做见面礼赠予边公子,是存是销任君选择。日后于学堂上你便同灿烈一般作为我的学生即可,不必像伴读书生般站在一侧等着磨墨伴读”


此话一出,即是鹿晗认定了边伯贤,也默许了朴灿烈将他留在宫中的理由。三皇子虽是从小受着皇帝专人专制的上等教育,毕竟心思单纯了些,入了夜也琢磨不透鹿晗画中额外之意,羞于请教边伯贤,辗转反侧无心入眠。只身翻墙来到书院,见鹿晗还没息烛就寝,叩了门便进了去。


“三皇子找臣所为何事?”鹿晗正在书房读着一本《衡论》见到来人也只是会心一笑,似是专门等候着。


“学生确也有事请教先生。”朴灿烈坐到鹿晗身旁将心中所想同其道了个尽,鹿晗听过后哈哈大笑。


“就知道你小子沉不住气。臣想着边公子毕竟是戏子,大字能识几个。就也无礼了些,想着借那字画戏弄他一番,待日后他看懂了字画想来也甚是滑稽有趣。谁料边公子不但参透臣画中的含义,又读懂臣的画外之音,是臣小觑了他,你回去也替臣向边公子赔个不是。”


一席话也是点透了朴灿烈,想着那人回宫一路闷闷不乐,关在屋里中连饭都不吃还说自己已就寝。回宫后吩咐宫人做了些羹汤,撬开窗子直接进去放到了桌上。


“哎,小戏子,起来吃东西。”


“多谢殿下好意,奴才不饿。”边伯贤闷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。


“我的话你都不听了。”朴灿烈扯下那团'蝉茧',将人拎着坐了起来,端起桌上的羹汤盛了一勺喂给人,惊得边伯贤跪在床上忙说不妥。朴灿烈吹了吹勺子上的羹汤,执意喂了人一口,才将碗递给人。


一口汤勾得边伯贤馋得很,很快就将一碗都吃下了肚。看到他都吃了下去,朴灿烈将碗放好才开了口。


“先生让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。”


“嗯...阿?”


“下午那幅画,鹿先生总爱做些匪夷所思的古怪事,实则人是很...和善的,你切莫将那画放在心上。”


“我没事的,若没有那幅画也得不到先生的认可。之前在戏院曾拜读过先生的文章,虽笔锋犀利但又处处不离民生,那时心中就对先生甚是崇敬了,今日得幸见了本尊,又觉得鹿先生真是妙人,三皇子能有这样的先生授学,必...奴才失礼了。”


未完待续..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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